《七年之爱》——作者:傻傻的小黄鸡【杜剑青张小宁】
被六点闹钟吵醒的我,眼睛还没睁开,左手已经下意识往另一边探去,然后,冰冷空荡荡的触感随着指尖一直延伸至我的左胸处,扩散到我的全身:张小宁,三个月零七天,你真的不回来了吗? 左臂搭在眼睛上躺了十几分钟,我才起身去洗漱间草草收拾了一下,无意间看到映在镜子里眼底和下巴泛青、满脸疲倦的自己,有种想要挥拳砸了它的冲动,然后看看破碎镜子里的自己,是多么扭曲,多么丑陋,不过那也只是一闪而过,他都不在了,我这样闹腾给谁看,抬手把他给我买的那些男士洗漱用品堆进了底下的储物柜,只摆着一盒肥皂,留下刺眼。不想做早饭,七年来不曾间断过的做饭习惯,在张小宁离开的第三天,就再也没有做过了,哪怕是外卖吃到味同嚼蜡,三餐逐渐变成了一餐,我也没有踏进厨房一步,甚至连厨房门都锁上,又把餐桌抵在厨房门口,椅子也倒摆在上面,彻底不去理会。冰箱里无论何时都满当当的食材也被啤酒和熟食取代,尽管他曾严肃的对我说过:要是哪天咱俩不在一起了,你会做饭就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。坐在沙发上,我静静地等待七点半上班时间的到来,心头重复着这几天每天早上都会说的话语:张小宁,我过的不好,你呢?
晚上下班,我没有回家,特意在公司打扮了一下的外型,没吃晚饭,直接去了我和张小宁经常去的那家Gei吧。坐在吧台上,独自喝着冰镇威士忌,看来往的人从门口进来出去,我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很显眼,自己是在期待着能在这里看到他,也希望他能看到自己,一眼也好。
八点左右的时候,我看到了张小宁,原本高兴起来的心情却在看到同他一起来的人时,再次跌入谷底,他们很亲密地并排走着,张小宁也笑开了眉眼,和他生活了七年的我知道,张小宁此时很高兴很快乐。很快,眼睛再次没有和他的对视上,张小宁像之前的几次那样,仿佛当我不存在,径直走到里面拐角处的那桌,我没有再看下去的耐力,扔下钱,几乎狼狈地逃离了酒吧,开车一路狂奔回家,连门也没来得及关好便冲进洗漱间,不停用冷水洗脸,大力扯下情人节他给我买的领带扔在地上,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,任冷水冲刷自己的脑袋,模糊着自己的视线。
张小宁,七年了,我们在一起七年了,你说离开就离开,还真如那个温暖的午后,在客厅你趴在我胸前,快要睡着时迷迷糊糊在我耳边说的话:剑青,要是我们成了路人,我想我不会再看一眼,真的不会。那个午后已经过去了三年多,奇怪的是它却一直清晰地被我记着,是因为那时候怀里让人安心的他说出如此无情的话,还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,偶尔会从他嘴里说出我们分手后的各种假设。
现在我没有心思,确切地说是机会去弄明白那些,其实那天我听得出,张小宁的话没有说完,我也有心脏被戳了一下的刺痛,偏头要问,却看着他恬静的睡颜,想到他连续加班工作半个月,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,没有叫醒他,收紧抱着他的双臂,转而思考晚饭吃什么,怎么喂养他补回那瘦了的身体。于是,这一拖延到现在也没有问出口,有些事情过了最佳时机,就再也没有重新提起的机会了。
捏捏自己的脸颊,拿过毛巾擦干脸上、头发上的水渍,捡起地上的领带放进脏衣篮,我走出了家门,去小区的超市买食材做饭。张小宁说的对,分开了,我会过得很好。
一个人拎着两大袋东西回到家,分门别类放进冰箱里,啤酒和熟食进了垃圾桶,然后动手搬开放好餐桌椅子,找出被我扔到冰箱底层的钥匙打开厨房,擦洗厨具和餐具。等清洁收拾好一切,我才开始给自己做了四菜一汤:辣子鸡、芹菜炒肉、手撕茄子、西红柿炒蛋,还有紫菜蛋花汤,这些都是他爱吃的,不是我刻意做这些,除了不是很喜欢喝牛奶外,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和不喜欢的,会做饭以后,他想吃什么都会提前跟我说,因为他每月的工资三分之二用来给我买衣服、化妆品、护肤品等,剩下的如果自己要添置什么,交给我工资卡时会跟我说清楚花了多少。家里的财政大权在我手里,他随身携带的现金最多不会超过一百,最有钱的时候是他往我身上砸钱的时候。所以,只能是我或者和他一起去购置家里需要用到一切物品。
想到这里我往碗里拨了一些菜,端着碗走进卧室,打开衣柜,盯着里面大部分他买给我的衣服,坐在床沿边吃饭。
“别买衣服了,我穿不完,还有你放在洗手台上的东西,我一个大男人根本就没有用的必要。“对于他执着地给我买东西这件事,和他在一起没多久,我严肃地抗议道。
张小宁打开包装袋,小心翼翼取出里面做工精良的西装默默看看,然后满意地点点头,朝我走过来,献宝一样笑嘻嘻地说:“老公,试试这件吧!啧啧,果然是国际设计师,不亏我花了比赛的奖金,值了。”每次他让我试他买的东西时,他都是这么喊我,第一次听到这称呼的时候,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,只是鼻子流出温热温热的液体,吓坏了他。
我听了更是恼火,从他手里抢过在我身上比划来比划去的衣服,扔在床上,按住要去拿衣服的人,又扳过一个劲看着那套西装的脑袋,“你把比赛拿到的奖金用来买这个,啊?”
张小宁眼神变得更加光亮,用力点头,好像得到奖励的孩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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