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暖慕城 发表于 2020-12-27 19:37:01

《一日》——作者:鲜血娃娃【晚汝总】


赵家府的当家赵晚汝坐在黄花梨圈椅上,大丫头同喜握着黑琥珀梳子替他梳理头发。黑鸦雅的长发像流水般泻在同喜纤纤指间,
她稍低低身子,轻声道:“大少爷,还是编成辫子?”晚汝含笑摇摇头:“哪那么麻烦,随便梳梳就是了。”同喜便不多问,继续为
他梳理头发,一边悄悄瞅瞅镜里的少爷。30几岁的少爷啊,青春不再的年纪,却还是张孩儿面,小时候因为身子孱弱,给当成姑娘养,
到现在仍是透出股娇气。可就是这么个人,做正室的娘亲早早过世,赵老爷子荒唐了一辈子,临咽气还惦念着新同坊的小戏子,
留下拢不清的家业,让他个孩子在豺狼虎豹般的叔叔身边讨生活。这其中的艰难谁能说得清呢。旁的少爷公子整天花心思玩乐快活时,
他便拨起算盘珠子打点起家事。一肩担起流年的愁肠,一肩挑起这一大份家业。好在赵家行运如有神助,办丝场,开分店,生意
兴隆,钱庄银号里也都入了股,家资较已往更盛,俨然一副华年盛景,可堂堂的赵家大少爷现在还是孑然一身,贴心人也没一个。每每忆起往
事,晚汝总摇摇头,抿着嘴苦笑:“总不算辜负我了。”
头梳好了,干干净净系了条辫子。要说晚汝,年龄虽长了,可还是美的,他这类人,圆圆的脸,小尖下巴。本就不显老。相比
之下,反倒比小他几岁的表少爷赵晚泙更少相些。想到晚泙,晚汝不禁又问:“那是几点的火车,晚澜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?”三
少爷赵晚澜是晚汝嫡亲的兄弟,小时候被晚汝做主送到法兰西去留了洋,快十年了,这还是头一次回家。同喜忙眺了眼柜子上的西
洋小坐钟,摆坠一晃一晃的像荡秋千:“才大早呢,三少爷信上说晌午才能到。”晚汝嗯了一声,起身去逗架子上的大白鹦鹉,多逗
人一小东西,会念古诗,讲俏皮话,段克为言周孝文它不知费了多少心思。晚汝想了想,忽然问:“那个耳坠子呢,还不替我戴上.”同喜
忙走近柜子,抽出一个小暗盒,里面摆着个金镶玉的小盒,扣着琉璃锁,同喜用绢子托着,开了锁,是一只更小的紫檀盒子,雕着雷文
飞凤,沉淀上年代的芬芳.再开了盒子,才见一枚银灰的耳坠,闪着一点沉静的光色,有如美人迟暮.这是件有来头的古物,本是一
对的,年代久远失了一只,而就这一只,据说已经价值连城.当年晚汝的母亲瘫在床上,硬塞给他,人都糊涂了还一个劲喊:“不能给
了别人!”


ywb111120 发表于 2021-2-23 22:43: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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