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七尺荒凉》—作者:九重门【泊沦】
去过酒都的人都知道醴河,那是条伤疤形状的河流,面宽九丈,河面上石桥交纵,吞吐着来往船只,太阳从河东升起,河西陨落,日日夜夜,亘古不变。
河出了酒都,只剩下三丈宽,打个拐,奔入茂山,便成了茂河。听山民说,茂河上水流湍急,架不起桥,行不来舟。我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沿着茂河奔流的方向蜿蜒前行,我看见河尽头水平如死,一筏浮桥漂在水面上,修长脆弱,有似女人丢弃的手指甲,断在了河中央。
走乏了,枕着湿土躺下来,山林里空气阴潮,蚯蚓在身下松土,种子掉下来,发芽,着绿,生长。细风卷来,浮桥晃动,左右,左右,影影绰绰像一张卷尸的草席。草席中央蜷着两个人,我娘,和我哥,他们强拧作一团,下身嵌着,手臂揽着,脖颈勾着,嘴巴里叫着,啃着,汗流不止,像狗,像猫,像虫,也可能像人,全天下最丑陋扭曲的姿势,最美妙的姿势。南方的雨丝一般缠绵暧昧,把人整个地吞进去,也不疼,两具胴体上包着层水,晶莹剔透地闪着光,肉-欲在贲张,人性在淡化,最肮脏的,也是最圣洁的。
顶,谢谢LZ分享 回个帖子,下班咯~
页:
[1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