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们做出的惩罚——流放。
拿着护照过了安检,我却连苦笑的表情都扯不出来,终日强制自我麻醉的结果,就是感觉现如今的自己俨然陷入了麻木而不可自拔的泥潭。
太阳穴下的血管突突地跳着,进行着无声的抨击:你是个自欺欺人的混蛋。
我知道,如果我现在能够有表情,我一定会笑着附和:你说的太TM对了。
飞机起飞的那一刻,耳膜的强烈刺激之下,我脑海中浮现的,是躲闪在教导主任背后皮青脸肿惊恐万分的告密者,是那个一脸震惊一动不动望向我的继父,是我那结了三次婚、熟悉而又陌生的母亲,以及,她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凶狠的表情朝自己的头上呼啸着砸来的电脑……
在摸到头上冒出的鲜红的血时,我记得我是笑着看她操起一旁的拖把揍过来的。极力地不去感知如雨点般砸在身上的一下接一下的棒打,那时心中唯一的念头,只是,如果说自杀的人要下地狱万劫不复的话,我的情况,是否能勉为其难的求得死后的灵魂安宁呢?
或许我可以有机会向神求得灵魂的灰飞烟灭。去TM的天堂,活着一次就是如此的艰难,还求什么来生?
不去想几年之后的自己是否觉得这一段荒唐的经历太过可笑,太过幼稚,此时此刻以及延后的相当一段时间里的念头,就是让我的父母过得并不比我好过。我无法从肉体上去折磨他们,所以只能折磨他们的金钱。
多么愚蠢的我。
多么廉价苍白的青春。
The crazy days, the city lights
The wayyou’d play with me like a child
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’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
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