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老家的院子里种有一棵合欢树,不是月老那个诗情,更不是那个画意,栽一棵合欢数在自家老旧的院子里好在月亮如水的夜晚赏月。人神都知,月老是掌姻缘,每天的工作就是躲在密密麻麻布满红线的房间里揪着红线的这一头,飘动着两条雪白胡子,半眯着那双老眼,使劲瞪着红线另一头,然后掐着手指算啊算啊,最后红线一抛,一桩姻缘就成了!外人看来,这工作神圣!可月老看来,这工作无比烦闷!不停地重复那老到掉牙的动作,看着那成千上万条缠绕的红线,月老打心底对这工作厌烦了,闷了几天,烦躁到顶点,终于在某天,月老很干脆甩了工作,窜下了凡间。
月老下凡时,顺手牵走了太白金星的酒葫芦,来到凡间的一个小镇,打了满葫芦酒,提着几两香肉,乐悠悠地走到郊外喝酒吃肉。那是正是十月,小镇满栽着合欢树,树上的荚果在枝头上嘎呀嘎呀地荡。月老喝得个昏天暗地之后,撑着老残的身子,站在一棵结着硕硕荚果的合欢树下,半眯着酒意朦胧的双眼,盯着那扁平的椭圆形长果,心神忽悠忽悠地转,转到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园里。
边打着酒嗝,月老的心里一个畸形的想法就冒出来了:在天宫里围一个合欢园,把王母那个蟠桃园给比下去,以后每年开一个合欢大会,吃那个合欢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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